(別有天地)你還願意嗎  鳴弦

「大海滿是波浪/不見船入港/她站在碼頭/遙望著北方/青絲飛上白霜/心還惦著他/信裡沒說的/那句回答」《還願》(結尾曲)

我跟朋友四目交投,都呆住了,三秒後我才開口問他:「你有聽到吧?」他說有,然後我們都應該同時感覺到,那聲音並不可能是從隔壁或門外傳過來的,是確實感受到,彷彿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,那種耳邊跟外面的聲音的距離感差異,是非常明顯的,絕不可能有誤會。

我們確認過事情不妥之後,我意識到應該先開口道歉:「對不起,我們不是故意的。」我的理解是「作法」這個詞語,對「她」來說也許是很敏感的詞語。雖然不知道道歉的對象是誰,但說出來了總算是感到安心一點,然後想當然的,我就跟朋友解釋了第一天搬進來的那件事。

事情就是這樣,住在那間宿舍那一年,我的小病不絕,不過多半是一些沒完沒了的小感冒,只是頻繁的程度從來沒有過。說不上甚麼大驚大恐,大風大浪,就只是一個留學生親身經歷的真實故事,沒看到甚麼可怕的畫面,靈異的說法卻也有一些後話。

一位我曾經很熟悉的阿姨,她持續有齋戒修行,我知道她的體質比較特別,但我們平常的談話鮮少提及那些事情。有一次,我偶然想起宿舍的事,但事前我並沒有鋪陳過任何相關的事,只是突然說出一句:「我有些事想問一下。」阿姨突然就有了「反應」,打了幾聲異常響亮的嗝,竟能預知我大概要問的事情,並告訴我說,那一位原來是曾經住在那裡的女生,在那裡往生,所以離不開,她也是留學生,所以有點同情我的遭遇。

要說後悔搬進去嗎?並不會,反而感恩那些人與經歷。就像《還願》的故事一樣,其實不為講一個恐怖的故事,只是希望別人也明白寧可信其有的道理,做人踏實向善,渡過時間的長河,還了一世的願,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。(下)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