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繫都江堰(上)  圖文/南青弋

 當時空穿梭至十五年前,汶川大地震無疑留給世人難以忘懷的歷史記憶。再回首,當年雖不能作為報業派出人員去往一線,但在後方也與同仁們做著力所能及的事,如參加集團的站街報紙義賣,街頭市場募捐採訪等等。那年的六月下旬,震後四十天,與友人一起到訪成都和都江堰,當然最想去的映秀沒有去成。從天氣晴熱的廣州,到陰雨綿綿的成都。當飛機到達雙流國際機場,第一時間先和友人去果腹。從成都平原腹地的雙流,這個擁有悠久歷史文化的古縣邑坐上大巴直達成都市區,去到春熙路街尾的「龍抄手」,吃飽喝足,我們就開始著手前往重災區映秀的事務。隨便問了問食店裏的「小二」們,她們個個表現出「好像不給去吧」的表情。的確,在市區部分路牌上也見到:「成灌高速救災專用,社會車輛禁止」。這就意為著去不去得成重災區是個問題,但我們起碼要去都江堰。最後在幾個成都人的答案中,我們選擇了坐公共交通。是日夜色已深,我們只好帶著複雜的心情,早早休息。

 一覺醒來,成都卻下起了小雨,陰雨中帶著些許淒涼。我們在成都東風大橋附近上了4號雙層公共汽車。車上問了幾位當地大姐,她們很熱情又詳細地講解如何坐車去都江堰。大約一個小時的緩慢行程到了終點站——茶店子,我們再坐旅遊集散中心的長途巴士。當車上了成灌高速,車窗外只見被震倒的房子東倒西歪地向著車後刷刷地倒退著。行程一個小時到達都江堰境界,在下高速的地方,有更很多房屋倒地的狀況。窗外清冷的都江堰城區讓人不寒而慄起來。

 進入市區,有武警官兵在設點警衛。市區千瘡百孔,滿目蒼涼。沿路看到的樓房幾乎都破損,有的甚至就要傾倒,有的牆體只剩框架,有的玻璃碎成一地,還有一個天主教堂那尖尖的頂也成了危險建築。在街頭空地上、在樓房前,世界各國捐的救災帳篷,彩條布搭的市民簡易帳篷遍地都是……在北京軍區聯勤部的駐營地,軍車一輛輛,帳篷一排排。我手中的相機在不停地記錄著,雖然小雨還一直下。

 走在都江堰街頭,只見蒲陽路上的中國銀行大樓,一半已經坍塌成廢墟。大樓旁邊的道路上十多名建築工人正在用鋼管搭建腳手架。清潔工人在各條街道展開作業,維持城市的衛生,街上濃濃的消毒水味。我們帶去的物資不多,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派,後來乾脆交給了帳篷裏的人,請他們分給附近有需要的人。◇(待續)

 

 注︰附圖均攝於2008年6月22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