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藝術評口)雨夜追緝上演貓鼠救贖遊戲  圖文/王珉

 情節緊湊的犯罪電影《追緝》,對於女性、抑鬱症、痛苦等問題都有探討。張鈞甯首次擔任監製,從台前走到幕後,既監又演的高難度嘗試,不僅在體能上,還在她表現電影中的男友自殺後「哀莫大於心死」的痛苦。

 《追緝》不僅是懸疑追凶故事那麼簡單,痛失男友的女警吳潔(張鈞甯飾演)在自殺前一刻偶遇女性水流屍案,案中女性被挖心臟、切下無名指,被殺前曾受非人虐待,於是一起針對東南亞女勞工的連環變態兇殺案在吳潔面前緩緩展開。案件調查過程中,吳潔發現所有證據都指向受害者的前男友——非法仲介林佑生(阮經天飾演)。他和死者糾纏的愛恨情仇,使他成為最大嫌疑人。

 該片是以上百起女性安全案件為靈感來源的犯罪電影,「懸疑為殼,以愛為核」直擊國產片少見的大尺度。對案子的驚悚離奇刻畫到位,閃回恐怖片的音效視效讓人驚出一身冷汗。

 誠如片末黑底白字:「願每個經歷傷痛的人,終將被傷痛溫柔以待。」它教會觀眾應該用樂觀的態度去面對自己受過的傷,救贖自我。故事的主角是兩個在感情生活中受到傷害的人——女警吳潔,嫌疑人林佑生。女警吳潔原本有一個同在警隊的老公,彼此恩愛,甚至拍了婚紗照只等婚禮。但老公卻在婚禮前夕在自己車上自殺,留給吳潔「對不起……不好意思車子被我弄髒了……對不起我愛你……」和車頂遺留血跡的彈洞。一年過去,吳潔無法忘懷失去愛人的傷痛,無法離開那輛車,她甚至想與男友在同樣位置自殺,結束痛苦。

 但就在她即將對腦袋開槍時,一群男女向她求救,他們發現一具被斷指又挖心的水流屍,引出這起驚人的連環殺人案。決心挽救下一個受害者的吳潔,暫時忘卻了自己的痛苦。她在追凶過程中意識到「畫地為牢」的可怕,也擁有了面對男友之死的勇氣,所以最終完成了自救。

 百詞莫辯的林佑生,則是那具水流屍生前的男友,林佑生深愛自己的女友,卻遭女友背叛,女友不但給林佑生戴了綠帽,甚至打電話中斷關係。因愛生恨殺女友?按法醫對屍體分析,斷指挖心是兇手情感的投射:「你知道什麼人殺人最兇殘嗎?是感情受傷害的人。」

 毋庸置疑,兩個在感情種受傷的人,都需要出口排解傷痛,但兩人都走向極端:吳潔傷害自己,林佑生傷害別人。兩個邊緣人邂逅抱團取暖達成和解。

 吳潔和專門幫東南亞勞工做假證件的范長福的那場搏鬥戲,讓人窒息,因為燒炭的生理反應很難演。電影追緝敘述的並不只是員警在破解連環兇殺那麼簡單,電影還在講述范長福受到東南亞女勞工欺騙後,人性究竟會扭曲到何種地步?愛與背叛?放手與執念?貫穿其中。電影結束前,范長福家的二層閣樓,一張張林佑生死去女友的照片,兇手的笑與照片裡死去女友的恐懼表情對比,彷彿在無言訴說著回不來的靈魂被鎖在照片裡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