​舌尖上的記憶——讀《文字裡的古早味——澳門作家的味蕾》有感 培正 楊穎浠

 提起腳步,悄悄地走進澳門的街道,為「尋食」走遍這個小城的每個角落。在充滿著歷史痕跡的街道上,我看到那間每個年輕人都能愛上的熱辣辣的火鍋店,走著走著,我又看到那間老人家們最愛一盅兩件的茶樓。再往前走,正是女孩子們最愛的甜滋滋的糖水舖……一條街道中,嚐遍了甜酸苦辣的不同體驗。然而,我認為最珍貴的、舌尖上記憶中的那道菜,永遠都是那般熟悉的「人情味」。

 「舌尖上的鄉愁代表了童年最初始的味道,味蕾的記憶要比大腦的記憶來得更持久綿長。」這是作者穆欣欣《文字裡的古早味——澳門作家的味蕾》一書的金句。對於大部分人來說,舌尖上的記憶難免會是家鄉、兒時的味道。小時候的我,總喜歡到廚房看著大人們在熱騰騰的廚房裡,炒著一味每個家庭獨有的家常菜。看著一碟碟新鮮出爐、香氣四溢的菜,小手總是忍不住伸出來「試味」。那味道總是讓小時候的我回味無窮,即使最後那道菜,但「第一口」的滋味總是最特別的。

 時光匆匆離去,小時候的我們轉眼間長大。所有事物也在歲月中發生了變化,餐桌上的人變少了,因為他們需出外讀書,見識世界;餐桌上的人變老了,因為時間沖洗了他們的年輕和青春;餐桌的小孩長大了,因為他們也該面對成長,勇於追夢。唯獨不變的,是餐桌上「那道菜」的味道。忘不掉的那道菜,它見證著一個家庭的變化與成長。舌尖上的味蕾,總會隨著味覺而呼喚著兒時的記憶。記憶中的味道,給長大後的我們彷彿穿越了時光機般,回到過去,再次回到那那道菜前,開啟了我們的味蕾。所有事情彷彿回到了起點,餐桌上的我們也因此菜而回到了過去。

 正所謂「民以食為天」,舌尖上最原初的味道帶給了我們無盡的回憶與思念。書中,每一碟不同的菜都帶給那三十名作者不同的感受。他們筆下的味道,彷彿要帶讀者去一一品嚐每道菜的味道和那屬於他們那「舌尖上的記憶」。那碟魚、那塊肉,還是那碗湯?我的話,或許是家中最平常不過的荷包蛋。小時候踮起腳尖,看著大人們在打蛋,調味。那碟貌似平常不過的荷包蛋卻是我舌尖上不可取代的記憶,記憶中的這道菜成為了我「舌尖上的記憶」。

 舌尖上的味覺,使記憶中的那道菜不再是一碟平常的家常菜,更是我們無法取代的記憶。與生俱來的五感,讓原本無趣的世界增添了無窮的樂趣和驚喜。在充斥著香味與熱氣的廚房裡所誕生的那道菜,呼喚著我和那三十名作家的記憶。視覺、聽覺、嗅覺、味覺、觸覺。天生的五感,讓我們能夠以不同的角度去感受每道菜的特色,召喚那道菜所隱藏的過去與記憶。

 享有美食之都盛名的澳門,有世界各地的美食。然而,吸引著人們的,卻往往是澳門那獨有的「人情味」。老一輩的長輩總會去那幾間常去的餐廳,並不是因為那裡的食物特別色香味濃,而是因為那裡有著一股讓人回味無窮的人情味。書中這篇《茶餐廳裡的老闆娘》提及到「此時,茶餐廳何嘗不是思鄉的符號,奶茶或是『鴛鴦』的熱氣騰騰中,蕩漾著淡淡的鄉愁!」一間平凡的茶餐廳,或許味道比不上五星級酒店的美味。但是在澳門街上的茶餐廳中,卻永遠深藏著作者、老一輩,甚至是我們的記憶裡。作者舌尖下的味蕾在一杯平平無奇的鴛鴦中品嚐出另一種味道——人情味。是因為這種味道正是澳門這座小城獨有的記憶,是每名澳門人味蕾下那舌尖上的記憶。

 每個人的味蕾下,總藏著記憶中的「那道菜」;每個人的舌尖上,總藏著那「舌尖上的記憶」。舌尖上的記憶,或許就是對一座小城澳門的記憶,一段小手試味時光的記憶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