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風騷小話兒)身體  喬捷

這一年,我的精神世界是很豐富,但身體卻並未完全跟得上心的節奏。腦轉數慢了,讓我寫作沒有以前輕鬆,之前和朋友聊天,她就說在文學方面可以在四十五歲以前衝一衝,我大抵上也是差不多這個歲數,應該是不能再衝的類型吧。有時候越是想寫些甚麼,越是無法寫些甚麼,這兩者的雙重束縛會使一個創作者的文學壽命加速老化,甚至連寫一些職業性、事務性的文章,也有點力不從心。力是體能,心是意願。

我是想寫的,但是身體總是處於疲倦的狀態,睡眠質量也不太好,白頭髮因此越來越多,加上工作和家庭生活需要兼顧的各種各樣事,我是長期體力無法恢復,也大概是這個原因使頭腦沒以往靈活吧。於是,整個二零二四年,我只能依據自己的身體變化,在這一年減少了文學生產,我把身體用於感受體驗當下,權當作是累積一些寫作的素材。

對於今天的我來說,文學創作並不是我生命的必須品,有很多東西,已經不容許我用任何文學體裁來留下記錄,但我還是在文學的世界裏。就像我最初說的,身分和任務,繼續要求我留在這個圈子裏面,擔當一些工作,就像我曾經寫過的那樣,我就繼續在力所能及的地方,把自己身和心交出來,等待着年輕的伙伴接手。這一年,確實也感覺到一些澳門文學青年,除了創作方面一枝獨秀,而且在處理文學活動、編務方面也越加成熟。可能,真的到我四十五歲(二零二六年)的時候,當再無文學的抱負和責任,工作、家庭和生活也沒有那麼大壓力,到時候說不定我才可以真正的享受寫或不寫的自由,我還可以認真的當一隻閒雲野鶴,可以在文學活動中更自在的享受美人、美事和各種奇遇吧。(回顧二零二四年的八個關鍵詞‧之七)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