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愉美文)教坊  紹鈞

你知道嗎?假如想知道風到底有多大,我們只要將外套的帽子豎立起來就可以了。也許你會覺得,頭髮的散亂是一大特徵,其實是風會在耳朵附近徘徊,熱氣球則是你我天空的一片雲。溫暖肯定是有的,四周的嘈雜也會降低不少。早在年青的階段,頭疼已成困擾,然而不少人認為帽子純粹是一種裝飾,假如真的視為是一顆人造的太陽,那應是上了年紀的人的一種習慣。

如今,我已不打算理會這種所謂的準則,反正外套的帽子被縫紉下來就表示它的存在性,也表示物主是可以隨時改變它的形態。還有,有時候打擾我們的不只有自然的現象,我們還可以將不必要的人事削減一半,那麼季節的轉換就成為清晰的畫面,想像力可以安然的繼續發揮下去。新近教了幾首宋詞,恰巧共同的命題都是一江春水換來一聲嘆息。我想,談到文學與自身的連結,時間的過度永遠是跨越了空間的隔閡,更跨越了性別和身分的差異與差距。坦白說,騷人壯志未酬也好,追憶思情也罷,河水也會流經每個人的腳踝。咖啡我可以重拾了,柳三變引領我來到從前的甘州。他告訴了我,長江的水依然向東流。

我說,今年的九月特別乾燥,讓皮膚皸裂成一張附在屋簷的蜘蛛網。小時候我不太懼怕蜘蛛,倒是覺得壁虎如老虎一樣令人不想靠近。可是,故鄕真的身在鄉野,大自然的自然使動物可以過着十分自由的生活。爬蟲類充斥在房子的角落,無論白天或黑夜都能發現閃避的影子。回想起來,尤其街燈的甦醒讓他們更為雀躍,外祖父總是說牠們跟我們一樣在房子裏生活。咖啡換成了熱水,溫度從天上來變成往上空翱翔。今天早上,我起來的時候,有一隻不清楚品種的昆蟲泡在雨水中,一邊的翅膀也不知去向。

他說,文學作品的產生全是因為多情之人。多情之人前仆後繼的在浪濤中推波助瀾,逐漸為時間留下太多悲歡離合的漣漪。現在,良辰不算良辰,美景隨心所欲,隨心所變,我有幸不至於獨守窗兒,感嘆梧桐的蒼老,傷感黃花的凋零。離別終究來到離別的時刻,風流人物還是被大江帶走,東邊還是我們最遙不可及的地方。頃刻,有一片透明的葉子出現在你我的眼前,然後有一陣陣的鳴叫在某處釋放。幾天之後,我的外套被晾乾在陽台的塑膠架子上,有一根全白的頭髮則從口袋飄了出來。誰知道,風急促的敲打玻璃,擾亂所有原封不動的書和紙。原來,無形的一直在有形的身邊來來回回,使寒蟬在大自然放歌,驟雨讓殘月眷戀楊柳,雲氣亦散落在彼此的青絲上。◇